未归风葬

陪君笑醉三千场,不诉离殇

【霜华礼赞】11月30日11:30 你总是借黄昏隐没

  #羽枭

  #凯亚生贺文。成年凯亚和幼年凯亚在黄昏互换灵魂

 

  黄昏的雨裹挟着余晖特有的淡金色光芒没入尘土,雨滴卷着那些细碎污秽的尘土最终混杂成了森林腥臭的味道。

 

  凯亚见过许多的雨,或暴烈或温和,无一例外的都是意料之中的命运的无情嘲弄。他在雨中庆幸着拥有,又在雨中无法挽留的失去,就像这雨初降时的明辉最终也会沦为秽物。

 

  一切都应该在黄昏落幕,本该是这样。

 

  蒙德的骑兵队长最近有些不对劲,这是骑士团的各位经过几日的观察得出的结论。平日里好酒的凯亚队长居然在这几日里一次都没有去过天使的馈赠,甚至每至黄昏时分总是消失不见人影,第二天早上又顶着一个黑眼圈出现在众人面前。

 

  每当有人要询问凯亚发生了什么,凯亚总是很自然的接过话题再巧妙的将话题带偏,等谈话结束才让人意识到根本什么都没有问出来,甚至还被凯亚套出了不少信息。欲重整旗鼓再次询问时,就见凯亚那一张完美风度的笑脸,云淡风气事不关己,那些措辞又堵在了喉头愣是再难开口。

 

  嗒嗒嗒,嗒嗒嗒……凯亚用骨节分明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原木桌面,桌上手旁还有一杯未被临幸的美酒,散发着浓郁的酒香,可是凯亚不为所动。像是在计算什么时间,他的眼睫低垂,眸中晦暗不明,隐藏了咆哮在心中的隐晦又浓烈的情绪。

 

  见黄昏将至,光芒在边界摇摇欲坠,规律的节奏声被打断,唯有空中细不可闻的轻叹。

 

  凯亚起身,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酒,终是没喝。他用沾了酒的手指在桌上留下酒渍印记,写的是:

 

  小鬼!别去那个的地方,也别用我的身体做奇怪的事情。

 

  凯亚扶额,想起今天早上在晨曦酒庄醒来,鼻尖是迪卢克特有的味道,指尖还缠绕着他火红的发,那烈焰般的红色像是灼伤了凯亚的手,让他下意识的将手收回。

 

  陷入回忆很显然只是一段很短的时间,等凯亚再次睁开眼,周遭的场景已经发生巨变,这是在曾经莱艮芬德家的庄园,他正坐在炉火旁,身上是温暖的毯子,手上还有一张字条,上面用稚嫩的字迹写着:

 

  凯亚·亚尔伯里奇,你可真让我失望。

 

  凯亚攥紧了手中粗糙的字条,将它捏的褶皱密布。被曾经的自己嫌弃是怎样的心情,凯亚也是第一次有这样新奇的体验。

 

  这是凯亚与幼年的自己第三次互换身体。

 

  凯亚还记得那天他刚刚斩杀完丘丘人的群落,路过在晨曦酒庄外的森林时,突然看到了一切开始的地方。凯亚走进,轻嘲着这个原初只地,就是在这个地方,他被父亲托付,又被路过的迪卢克的父亲带走收为了养子。如果可以,一切终结在初遇之时不是也挺好?荒诞的想法仅一瞬的划过脑海,就被否决了,毕竟时光不能倒流,曾经犯下的错误也无法更改。

 

  许是发呆太久,凯亚想玩玩自己的战利品,可是当手摸向口袋时,才发现衣物变了,抬手一看竟发现自己整个人都变小了。再定睛看眼前的场景才发现视野更加开阔了,他摸了摸自己的右眼,没有遮挡物。这是曾经的自己,曾经的年幼的凯亚,还没有遇上迪卢克的凯亚。

 

  如果能重新开始,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结局,是否不再有谎言与欺骗,是否能光明正大的拥抱住那个人,说出自己心底最深的爱意。

 

  凯亚没有选择和曾今一样的路,他背离了道路,远离了闪烁着温暖灯火的宅子,向着黝黑的森林深处走去。就像前方不是莫不可知的黑暗,而是触手可得的光明。

 

  第一天的晚上他没能走出森林,困倦与饥饿让他在丛林中倒下。对啊,他不是大人的身体了,这样的跋涉又怎么能实现。第二天的早上他在晨曦酒庄醒来,记忆就像断了片,让他无法衔接上自己怎么从森林到了晨曦酒庄,所以他仓皇而逃。

 

  第二天的黄昏,他在骑士团的办公室里处理文件,可是一晃神他又出现在了森林,剧烈的心跳,肺里不断交换着空气,树枝割破了他的皮肤,他在奔跑。凯亚回头一看,身后居然是半大的史莱姆。

 

  孩童就是这样,毫无还手之力,没有力量,要么拼命逃跑,要么依附强者。

 

  就在这时,巨剑斩落了跳跃的史莱姆。

 

  凯亚看清了来人,这张面容太熟悉,也早已逝去多年,是克里普斯,是迪卢克的父亲。

 

  克里普斯刚想去看看这个被自己救下的可怜孩子,就听到一句冰冷的声音。

 

  “不要做多余的事情,如果没有相应的力量,就不要去充当正义的使者。”

 

  这句话里没有道谢的意思,甚至还有些咄咄逼人。

 

  克里普斯定睛看向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,蓝色的长发被汗渍浸染黏贴在他的脸颊,可是也不难看出这孩子异于常人的异国面容。早已接近夜晚,蓝色的夜即将坠落在这个世界,克里普斯接着余光看清了这孩子的眼睛,是异色的双眸,左眼沉如海水,右眼灿若星辰。可是,他的眼里没有神采,就像世界早已在他的眼前崩塌,灰败与荒芜中无法看到一丝的活气。

 

  “你愿意跟我回家吗?”

 

  “你听过农夫与蛇的故事吗?”

 

  “我觉得小孩子不应该脑子里第一个想到这个故事。”

 

  “我是会啃噬你们家的毒蛇。”

 

  “我不是农夫,你也不会是毒蛇,走吧,我们回家。”

 

  凯亚挣扎了几下,最终还是被克里普斯带回了家。和记忆中甚至没有丝毫的偏差,和记忆中一样,炽热如火的男孩接纳了他,接纳了这个家庭中新的成员。

 

  然后,便是现在。

 

  手中的纸条早就被拧成了一团,随手一扔没入炉火,甚至没能增加一丝的光亮。果然,凯亚一直很相信自己的敏锐与才智,既然已经猜到发生了什么,幼年的自己为何有资格来评判现在的自己呢?他向来不需要审判,即使是自己也不行。

 

  凯亚的异动引起了一旁迪卢克的注意,迪卢克只觉得自己羞怯不欲与人交流的义弟周身气质一变,冷的让人心颤。

 

  凯亚看到了幼年的迪卢克走向自己,凯亚几乎有些慌乱,他不由想起了那个早晨迪卢克发梢的温暖,凯亚肌肉紧绷,喉结好像痉挛卡着说不出一字一句。迪卢克一点点接近,凯亚几乎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热气,迪卢克撩起凯亚略长的发,将自己的脑袋贴了上去。

 

  似是在比对什么,半晌迪卢克才担心道“凯亚,你发烧了。你冷吗?所以才在这里发抖?”

 

  不等凯亚的辩驳,迪卢克将他正面抱住,温暖的身躯彼此交融,凯亚的心甚至漏跳了一拍,多少年了,未曾再有过这样的接触,明明是在正常不过的拥抱,凯亚却又想掠夺更多,所以他说“哥,我冷。”

 

  凯亚将手顺势揽上迪卢克的腰肢,将头埋在他白皙的颈窝,贪婪的吸取着迪卢克的味道,他一边为自己内心深处邪恶的想法感到恶心,一边又在为自己的的手而沾沾自喜。

 

  迪卢克只是温柔抚摸着他,说“父亲说了,这样就不冷了。”

 

  “嗯,不冷了……”

 

  清晨,凯亚醒来。

 

  手上是温暖的触感,凯亚直觉这个触感来自迪卢克。凯亚看清楚了状况不由咋舌,他和迪卢克的手十指相扣,他们是一同睡下的。凯亚直觉迪卢克就没有睡,果然,下一秒迪卢克就睁开了眼睛。

 

  “回来了?”

 

  “看样子难道不是一直没有离开吗?哪来的回来一说。”凯亚甚至还将他们十指相扣的手在眼前晃了晃,配着标志性的笑容,没有一丝破绽。

 

  迪卢克见凯亚没有一丝正经的样子,道“我问,你最近发生了什么?”

 

  “如你所见,不喝酒不厮混,努力工作甚至还记得回家,一切都很好不是吗?”

 

  “这是你昨晚闹着让我陪你睡的理由?”

 

  “这或许有什么误会……”凯亚的眼角有些抽搐,想到幼年的自己用这个身体做这种幼稚的事情,莫名青筋直跳。

 

  “你说你喜欢我。”

 

  脑子里的弦应声崩断,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,凯亚再装不出那云淡风轻的表情。任现在的凯亚再怎么挣扎他也吐不出一句真心的话语,多年来虚假的面具一层一层,他能游刃有余的处理好一切,说着别人喜欢听的话语,与任何人都交好,但是却是无论如何说不出真心的那句喜欢。

 

  向来放肆虚伪惯了,便不再拥有诉说真心的权利。

 

  十指相扣的手此刻竟燥如火烤,就像凯亚的那颗真心被公之于众又在烈火上反复煎烤,质问着他心底最深的渴望以及埋藏至深的情感。

 

  凯亚索性直接压倒了迪卢克,蓝色的长发与烈火般炙热的红发交织,像是冰蓝冷寂的心自甘投入焚尽一切的烈焰,或挫骨扬灰或融冰现纯,决绝着奔赴。凯亚撬开迪卢克的唇瓣,像是要把他说出的喜欢二字嚼碎吞噬,再深深由自己传达刻入迪卢克的骨血。

 

  不想放开,不想离开。凯亚居然发现自己是害怕的,害怕分开的那一瞬听到拒绝的话语,害怕孤掷一注在他眼中不过是痴心妄想的笑谈。

 

  “这就是我的答案,那你呢?迪卢克。”

 

  凯亚面上仍是那副万事无所谓的轻浮表情,可是心里却像忏悔祷告完祈求着神明怜悯的可怜虫。他一面腹诽着自己的虚伪与谦卑,一面又渴求着那份他从不配拥有的爱意。

 

  沉默,持久的沉默。

 

  沉默的好像能听到空气中滋滋的像是老旧灯丝走到尽头的声音,可笑的是这里并没有灯,可笑的是凯亚竟觉得此刻空间都是扭曲的。

 

  扭曲的一切里谁也不存在,就像无尽漆黑的雨夜只有浇透身心的冰凉,既没有人也没有光。

 

  胸口是尖锐的刺痛,好像连呼吸都不允许,每一下都痛的让人直冒冷汗。滴答滴答,温润黏腻的液体落到凯亚的手背,好像是红色的,滚烫的如同他最爱的那人的发。

 

  他说“真冷呀,迪卢克……”

 

  凯亚闭上了眼睛,混沌的漆黑不再能看见任何人,或许是否闭眼也没有任何区别,因为他眼中没有任何人。

 

  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凯亚已经换为了孩童的躯体,他看了看镜子中蜷缩在角落里的自己,白亮的光撕裂黑曜石般沉重的夜,像是昭示着对罪人进行的最终宣判,晦暗的墙角里明黄色柔软的毛毯是幼年凯亚最后的盔甲。

 

  窗外雷雨大作,凯亚将那牢牢攥住的毯子弃之如敝履,只觉得万分可笑,脆弱与敏感不应该与他挂钩,无论曾经还是现在。

 

  唯一遗憾的不过是无论是否重来一次,一切都不会改变。

 

  凯亚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,想要从混沌的眩晕中找回理智,毕竟,已经三天三夜未合眼。有些时候,身体比意志更加知道自己想要做什么,就比如说如此荒诞的三日,凯亚拒绝片刻的安眠。许是心中仍然害怕着一切都是虚假的幻梦,那些亲密无间的互动,那些互相笃信的感情,无论如何都会贪恋片刻的温存,若是没人触碰,若是无人点醒,是否可以一直沉溺。

 

  镜子里的人看着镜子外的人,这是曾经,这是被珍藏的曾经。本想着若是不触碰便能维持着美好的泡影般的虚浮的美好,但是他出现在了过去,将泡影一一戳破。

 

  烈风裹着冰冷的雨滴冲开了本就没有合紧的窗扉。冷雨拍打在脸上,严寒刺骨,这样的感觉总会让凯亚想到那个雨夜,一息间所有颠覆的雨夜。

 

  雨淋湿了单薄的衣衫,可是凯亚就是站在窗前,任雨划过他寸寸皮肤,是该痛一点,痛了才会清醒,痛了才会狠得下心将那人从心里彻底抹除。

 

 

  

  “我睡不着。”

 

  熟睡的迪卢克被外面的敲门声吵醒,开门就看到年幼的义弟站在门口。凯亚略长的发丝被雨水浸染,此刻正滴答滴答地垂落雨水。

 

  他的眼神黯淡,迪卢克感觉凯亚确实看着自己,但却更像是透过自己看到了某个人。

 

  “你才退烧,怎么又糟蹋自己的身体?”

 

  温暖的毛巾擦拭着冰冷的雨水,柔软干燥的毛巾还沾染着迪卢克身上好闻的味道。凯亚一动不动,任由迪卢克为他擦拭完身上未干的水迹。

 

  “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好。”我会喜欢上你,我会占有你。

 

  一切的心理建设最终溃不成军,怎么即使得不到回应还是想要占有他,怎么明知立场对立却还是要再次伤害他。

 

  迪卢克,你知不知道,如果你让我在这里,多年后我依然无法守护住你最温暖的模样?

 

  凯亚的脸颊烫的惊人,迪卢克知道他又发烧了。刚想带他去换一件暖和的衣物,可是当迪卢克拉起凯亚的手才发现他未动半分。

 

  沙哑的声音传来,像是拼尽了全力才吐出的字句,他说“我梦到在一个暴雨的夜晚我失去了你。”

 

  做梦是假,因为这一切确实发生了,真真切切,无可挽回。可悲的是即使如此,凯亚仍像命运棋盘上的棋子,无论做什么都无法改变名为命运这个棋手的半分意志。

 

  你恨我吗?你一定是记恨的吧,记恨着这一层隐瞒至深的卧底身份。

 

  就像是命运作弄般,那些字句被主动的消弭在声带的摩擦中,最后传达的不过是短短一句“你恨我吗?”

 

  “说什么傻话,我怎么会恨你呢?”

 

  迪卢克拥住还不及他高的凯亚,手沿着凯亚的脊背缓缓安抚。“对不起,我不知道下雨天你会睡不安稳,应该先哄你睡着再离开的。”

 

  “我不是小孩子,不需要这样的待遇。”

 

  “那你为什么在流泪呢?”

 

  凯亚晃神,摸了摸自己半湿的脸颊。居然是眼泪吗?自己竟也会流泪,就因为这脆弱的躯壳,就因为这不甘又不得不接受的命运。

 

  迪卢克的手很温暖,他替凯亚静静擦拭泪痕,再将他带到了自己的床上。柔软与温暖同时袭来,凯亚才从痛苦中挣扎而出。

 

  冰冷与疼痛无法杀死一个冷漠的灵魂,但是温柔却可以。

 

  迪卢克从身后抱住幼小的凯亚,他的规律的心跳隔着衣物传达到凯亚的耳中,而凯亚此刻只庆幸自己是背对迪卢克的,不然那翻涌的爱意与逐步升高的体温根本无法隐藏。

 

  “你是我重要的人,无论现在还是未来都不会改变。晚安,凯亚。”

 

  第五日

 

  凯亚醒来的时候,发现手背上被写下了字句:

 

  最后的黄昏

 

  果然还是一样的聪明,凯亚在离开前也为曾经的自己写下同样的讯息。

 

  凯亚觉得自己是无耻之徒,偷偷回到过去窃取那些曾经属于自己的温暖,像是瘾君子附之入骨的欲望,不愿抽离。

 

  同样是晨曦酒庄外的森林,同样是巡逻日。凯亚的身体状况不能说是好,这几日的折腾就连他也些许吃不消。

 

  时间流逝,但是一切的尽头究竟是什么早已不得而知,但是凯亚已经不想知道。

 

  黄昏将至,丘丘人群落的篝火像是要坠入漆黑夜幕的萤火,脆弱的像是生命走到尽头的无谓挣扎。

 

  凯亚在等人。

 

  枯枝被踩碎的声音在寂静的黄昏第一次如此明显,凯亚并没有望向来人,只是轻飘飘一句“你来了。”

 

  迪卢克从阴影中走出,看向站在初始之地的凯亚。

 

  既然写在这么明显的地方,分明就是想让迪卢克看到,幼年凯亚的那点小心思让凯亚不知道应该说他些什么。

 

  “我爱你,迪卢克。”

 

  短短六个字好像用尽了凯亚所有的气力,如果再不说便不会再有机会。

 

  “我一直在等你亲口对我说,凯亚。”

 

  不同于以往,这次是凯亚拥住了迪卢克。二十多年的光阴,曾经的义弟早已高过了义兄。斑驳的树影染在两人身上,他们不再一个处于光明一个埋于黑暗,他们此刻拥于黄昏,在交错之境中彼此救赎。

 

  “我从未活着,虚情或假意,真心闭塞的活着。但是见到你的那一天,我真正活了。”

 

  红色的冰晶在光下如此耀眼,像是燃烧的太阳,亦如从心脏流淌出的猩红滚烫的烈焰,饱含着压抑多年的翻涌爱意。

 

  “你说,我是不是在自己生日送别人礼物的第一人?”

 

  “生日快乐,凯亚·亚尔伯里奇先生。”

 

  ——FIN——

 

  我们甚至失去了黄昏的颜色。

  当蓝色的夜坠落在世界时,

  没人看见我们牵着手。

  从我的窗户中我已经看见在遥远的山顶上落日的祭典。

  有时候一片太阳在我的双掌间如硬币燃烧。

  在你熟知的我的哀伤中我忆及了你,

  灵魂肃敛。

  彼时,你在哪里呢?

  那裡还有些什么人?

  说些什么?

  为什么当我哀伤且感觉到你远离时,

  全部的爱会突如其然的来临呢?

  暮色中如常发生的,

  书本掉落了下来,

  我的披肩像受伤的小狗,

  踡躺在脚边。

  总是如此,

  朝暮色抹去雕像的方向你总是借黄昏隐没。

 

  ——聂鲁达

 

  

  ps: 这是以成年凯亚视角写的互换,同期还有幼年凯亚视角的互换,大家如果喜欢,之后可能会有一个小番外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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